周局長說辭官後就是做一些自己喜愛的事情,因為很久沒有機會做,而且會收拾一下――收拾,是個可以簡單,也可以頗複雜的過程;將亂了的東西放整齊是容易,但收拾也可以是一個決策過程――今日的我還需要這個嗎?扔丟、送人、誰要?不止用腦,也要用心。可以很累,但同時釋放了很多無用的昨日的我。
剛過去的周末嘗試收拾書架,因為兩箱新書到來,沒有地方放。收拾東西對我來說是一個emotional多於mental的過程,但理智不能少,尤其是跟我搬了一次又一次都仍然留著的好些東西,但是當我真的沒有再用它們,都在今年狠心地扔丟了,無論它有多貴重、多罕有,但它們跟這一刻的我,已沒有關係――就是在收拾的過程,在旅遊書的架上又看到了這封信。
十四年前,《Amoeba》的工作完了之後,準備出發到歐洲跟朋友看跳舞、藝術和購物之際,門口的鐵閘卡著這四張紙,寫信的人是林奕華――當時的我讀了信,有點不以為然,覺得他並不明白我,只是將他投射於我身上的眼光,理所當然地寫了出來,雖然當中不乏關心,但那一刻或多或少覺得多年來身邊的人不斷替我下定義:Wini是這樣的,Wini是那樣的,也許感到一點不耐煩,所以讀了之後並沒有回信,但這信一直留著自然有它的原因吧。今天拿出來讀,我訝異香港或香港人十四年來的原地踏步,如果拿走日子,這封信可以就是寫於今天的。
「機會越少,新的門戶越狹窄,人們擠身不過去,唯有更講迎合大眾,更純如羔羊或吃老本。
「時勢如此,當然就興某些人唔興某些人,本來唔興個D人,更應藉這個時機生聚教養,要沉得住氣,要學習客觀理性,或者改守為攻,更講策略,更加不求即時回報,只求付出。ATV有個節目叫《急救香港》……。好笑,也不好笑。」(待續)(Spiral Time 二之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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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5年往倫敦秘撈,順道探望在當地排舞的林氏